潘 鹤
1999年8月,在全家人急切的期盼中,我终于收到了贵州省机械工业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我们全家人都为我感到高兴,尤其是我的母亲。
在昏暗的灯光下,我那一字不识的母亲问我:“考上了吗?”我说:“考上了!”母亲又问:“考上哪里?”我说:“考上贵阳的一所学校!”母亲不再说话,良久,她才喃喃自语:“考上了就好,考上了就好!”
正是傍晚时分,母亲在给火炉里添柴的时候,火苗就熊熊地燃烧起来,借着火苗发出来的光,我看到母亲眼里流着泪,于是我就跟母亲说:“妈,你怎么哭了?”母亲赶忙用衣袖抹了抹自己的脸,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我没哭,我高兴着呢!”
我母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没读过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的她,却从内心深处为我能考上省城的学校而倍感欣慰。母亲那次流泪的景象,很多年之后,在我的脑海中依然鲜活地一再浮现。
我能去省城读书,母亲似乎比我还高兴。我知道她从心底就希望我能走出去,不再重复她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1999年时值中专招生并轨,随之而来的是当年学杂费猛然暴涨,光学费每年就是1280元,外加住宿等其他费用,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开学报到,我需要上交的各种费用要接近2000元,这对于我家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那时候,我父亲去世已经有6个年头了,我家里只有我母亲一个劳动力,她里里外外都要操劳,除了我之外,我的弟弟和妹妹都还在小学读书。
我知道家里根本拿不出我的学杂费,一夜无眠之后,天才麻麻亮,一个人走出家门,内心苦涩地走在田间小陌上,我开始考虑自己目前的处境和往后的人生之路,思来想去,我决定去外省打工。回家后,我跟母亲说了自己的想法,母亲一听,就极力劝阻我去打工,她说:“书一定要去读,你从小就是一个特别爱学习的人!”
三天过后,就到赶场天了,那一天,我母亲将家里的耕牛给卖了,一大一小都卖了,然后又去跟亲戚借了几百元,总算筹齐了我第一年的学杂费。母亲用水族土布将2000元人民币仔细包好,然后塞到我手里,并叮嘱我:“路上要小心看好自己的钱,到学校要好好读书,多听老师的话。”
我们那个水族寨子地处崇山峻岭的深处,交通闭塞,教育落后。那会儿,不要说大学生了,连中专生都没有。1999年我考上贵州省机械工业学校,竟然还成了我们那个水族山寨的第一个中专生。学而优则仕,是中国人的传统认知。受此观念影响,整个寨子都认为我既然能考到省城的学校读书,那么毕业后,我也就一定能分配到乡政府工作。
我母亲也在期待我通过读书走出去,然后成为不受日晒雨淋的公家人。事实上,那时候的大中专毕业生,国家已经取消分配制度,执行的是双向选择,自主择业。随着大学的扩招,处于学历低端的中专,已经开始走向社会的边缘,只是我们这个地处的山寨,由于信息闭塞,无人知晓罢了。
开学的那一天,我要出远门。半夜,我的母亲就早早地起来为我做饭了;天还没亮,母亲就把我从梦中喊醒,吃好早饭,我和母亲一前一后,沿着田间小道,我们踏着清晨的露水,从寨子出发,我们要步行到七里之外的三洞场坝等那辆最早开往独山的中巴车。一路上,不时遇到那些早起去割草的乡亲,看我们挑着行李,有的人对母亲说:“婶子,你送孩子去读书呀!”有的人则对母亲说:“嫂子,这么早就送孩子去等车哦!”母亲总是这样回答:“是哦,孩子要去贵阳读书了,我送他去赶车!”乡亲的问候,是美好的祝福;母亲的回答,则透露出更多的是对我的一份肯定与期待。
我和母亲,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公路边。我们在那里等车,母亲知道我虽然瘦弱,但她也深知我性格十分倔强,在遇到不公平的事情时,我往往会站出来跟对方论理,因此母亲总担心我惹出事端来。于是她就很不放心地对我说:“省城是大地方,到那里读书,你一个人举目无亲,要好好地念书,千万不要和别人打架啊!”母亲知道我从没有出过远门,她知道我到过最繁华的地方就是三都县城,而且还是因为参加中考才去得去的,那时候的我觉得县城已经足够大。不一会儿,中巴车就开来了,我赶忙上前招手,车子在我们身边停了下来,我把行李搬到车上,回头跟母亲说:“妈,我走了哦!”母亲还没来得及回答,车子就开走了,车子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我隔着车窗往后望去,母亲还静静地站在那里,她担心我,所以未曾离去。
临近中午,中巴车才开到独山县城。下车后,我赶忙去火车站买票,到达售票窗口,我递上录取通知书,证明了自己的学生身份,我得到了半价的优惠,从独山到贵阳的半价火车票那时候共花10.5元人民币,接到售票员递过来的火车票,我赶忙将那张类似于卡片的火车票紧紧地捏在手心,心中还是不敢放松,直到登上长长的列车,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我感到特别的新奇。
傍晚时分,终于到达贵阳,一下火车,人山人海。第一次来到省城,我不知所措,到达学校后,总算安顿了下来。第二天交上各种学杂费用,我口袋里的钱只剩下73元了,靠着这73元生活费,我要努力过日子了。
贵州省机械工业学校坐落在贵阳市南明区二戈寨,在南明区的老地名中,曾有过这样的顺口溜:“余(一)家坝、二戈寨、三板桥、四方河、五里关、六洞桥、七里冲、八里屯、九架炉、石(十)岭街。”。这顺口溜,声音抑扬顿挫,读之朗朗上口,最容易让人记住。因为学校毗邻贵阳火车南站,夜晚火车的长鸣声,此起彼伏,一开始令人难以入眠,不过后来也是习惯了。
我被安排到男生宿舍楼507寝室,因为贵州省机械工业学校只面向贵州招生,这个寝室除了来自三都县的我之外,另外七位室友也都来自省内,他们分别是来自黄平县的吴勇、来自普定县的谢兴波、来自石阡县的涂仕庆、来自遵义县的程仕华、来自德江县的张江,来自贞丰县的许厚兵,来自六枝特区的李兴福,之后不久,室友李幸福搬到另外一个宿舍住,来自凯里的唐先彪同学搬到我们宿舍住,成了我们的室友。
室友吴勇,性格豪爽,打得一手好球,是球场上的健将,球场上,他矫健的身影和炉火纯青的球技,时常给人带来激动,往往令观众欢呼雀跃,每每代表校队外出参赛,经常都是载誉而归。他待我如兄弟,记得读中专的那几年,我生活特别困窘,每顿饭我除了打四两米之外,在菜品上,我一般只敢打价格四角钱的豆芽或水豆腐,荤菜往往需要八角钱以上,当时的我觉得实在是太贵了。有时候还没到下半月,我卡上的生活费就所剩无几了,我知道母亲在农村更苦,我又不能像其他同学那样没有生活费的时候可以让家里给自己寄上足额的生活费,实际上光是每年近2000块钱的学杂费,已经让母亲难以支撑下去了。为了节约生活费,最困难时,有那么几天,我每天就只吃一个发糕,那时候正是长身体的岁月,感觉整天饥肠辘辘。青年时代,自尊心很强,我就没告诉任何人,但被细心的吴勇发现了,他跟班主任反映了我的情况,最终为我争取到了四十元的生活补助,这几十元钱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以至于多年之后,我一直把他的这一份善意珍藏于心灵的最深之处。
实际上,我们班的同学大部分都来自农村,大家都有这样或那样的困难,家境好的同学也并不是很多,也许有的同学在生活处境上,也和我一样,只是我看不到而已,幸运的是班上的同学,绝大部分都坚持到了毕业。人生啊,我们只有勇敢地走出黑暗,才有可能迎来朝阳的沐浴。城市学生见多识广,如果中考成绩优秀,在中专已走向低谷的1999年,他们只会选择普通高中,为将来考大学打好基础,是断然不会来中专学校就读的。
室友谢兴波,性格内敛,他吉他弹得好,他边弹边唱,一首黄家驹的《光辉岁月》往往能将晚会推向高潮。
室友涂仕庆,性格外向,会吹笛子,笛声悠悠,恰似行云流水,弥漫在我们寝室那方小小的天地之中,他最喜欢跟我们讲述那些关于花桥的旧事, 25年的时间悄然过去了,但我还清楚地记得他自幼生活过的石阡县花桥镇。
室友程仕华,性格文静,无论做事还是说话,他都不急不躁,娓娓道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室友张江,性格很急,做事风风火火,他睡在我的上铺,我跟他说过,以他这样的性格,若能参军入伍,很适合当一个先锋,他听后,哈哈大笑。
室友许厚兵,幽默风趣,眼睛细长,他跟我们讲小屯乡的往事,那些旧事情节神奇独特,充满想象,令人神往。
室友李兴福,他长得帅气,应该是很多女孩子暗恋的对象,只可惜他在我们寝室住的时间并不长,就搬出去了。
室友唐先彪,为人真诚善良,加上学习勤奋,他专业知识学得尤为扎实,这位室友做事有长远规划,处理事情井井有条。他还会吹口琴,令我向往,于是我也跟着他学了一阵,奈何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努力后也学不好,最终就放弃了。唐先彪和我有过类似的人生经历,我俩都深知人生不易,那段岁月,我们曾经相互鼓励过,最终我们一起走过了那段艰难的求学时光。
进校不久,开始军训。我记得带我们班的那位教官名叫毕泽兵,是哪里人,我忘记了。他训练有素,要求严格。走正步齐步时,我记得我们班有几个同学被他说是“机器人走路”。所谓的“机器人走路”就是那些在走正步齐步时,动作呈现僵化或不自然的同学,在这些同学里面,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大概源于我们心中特别紧张,才导致了上述情况的发生,我很怕自己做得不好,然后就刻意地去纠正,结果却是适得其反。在“机器人走路”的几个同学中,我恰恰成了最为严重的那个“机器人”,没少被那位名叫毕泽兵的教官狠狠地当众批评过。被批评也有好处,虽然当时很难堪,但在往后的人生当中,却能够让我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使自己能够扬长避短,不再重蹈覆辙。感谢毕泽兵教官,无论他身处何方,唯愿其一切安好!
军训终于结束,我和几位室友一道,除了结伴去黔灵公园游山玩水之外,还抽空去了龙洞堡飞机场观看飞机,我们坐在草坪上,仰头看着那冲上湛蓝天幕的飞机,直至其不见踪影。1999年,因为来贵阳读书,有机会第一次逛公园,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飞机。
1999年的那个秋天,我从宿舍去食堂打饭,穿过宿舍与食堂之间的过道时,左边黑板报的内容曾经让我驻足过良久,25年过去了,上面的几个大字至今我记得,写的是:“铁打的学校,流水的学生,你们的到来为机校注入了新的活力。”
周末结束后,上课走向正轨。我被录取的专业叫机械制造,学制四年,当年被这个专业录取的考生,中考分数都很优秀,若是当年录取到这个专业的同学都选择去读高中,以当时的成绩,只要高中能持之以恒,大概率事件就是会有很多同学考上全国重点大学,当然这是一种假设,不提也罢。我被分到1999级机械制造1班,班上共有57个同学,女生却只有1位,这位女同学叫王艳,她来自黔西南州普安县。
我们班主任一开始是卢艺老师,她给我们讲授数学,卢老师温柔漂亮、性格随和,对学生能循循善诱,令人感动。一年之后班主任换了,换成了熊力老师,熊老师毕业于贵州大学数学系,他知识渊博、性格沉稳、加上多才多艺,班上的同学都很敬重他,熊老师给我们讲授数学的同时,又教我们唱歌,每当学校举行合唱比赛,在熊老师的不遗余力地指导下,我们班的合唱队配合得天衣无缝,其中包含着熊老师很大的功劳。熊老师待人和蔼,学生遇到事情,向他请教时,他都会耐心地听学生讲完,然后再帮学生分析,最后给学生指导。身为熊老师的学生,他身为人师的风范,至今依然历历在目。
潘树兰老师给我们班讲授的是语文课,我上语文课老是看课外书,潘老师没少批评过我。但后来却出现了转机,因为有一次上语文课,讲到唐代文学家韩愈的《师说》时,我就将这篇文章读了两遍,然后又看课外书去了,潘老师有点生气,就提醒我认真复习课文,我说我都能背了,她不信,我就当众将《师说》一字不落地背了下来。潘树兰老师感到很惊讶,于是她特许我在上语文课时,可以随心所欲地看自己喜欢的课外书。给我们讲授法律课的是何子卫老师,在他的课堂上,我喜欢回答问题,又喜欢探讨法学知识,最终得到了他的欣赏,于是他数次认真地对我说,你不应该在这里读工科,你适合去其他学校读法学。受此启发,我后来参加了法律专业自学考试,只差几门就可以毕业了,但我没有坚持下去,最终半途而废,如今思之,颇为遗憾。
我们学的课程除了文化基础课之外,专业课程主要有:电工与电子技术、机械制图、工程力学、机械设计基础、机械原理、机械制造基础、机械制造技术基础、数控原理、液压与气动技术等。
我对上述专业课兴趣索然,付出才有收获,由于投入的时间少,使得我的专业课学得很不好,但我依然感恩在专业课程上给我们传授知识的专业课老师,在诸位专业课教师中,令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张近民老师、韩明蓉老师,以及佘祖德老师。张近民老师在三都县当过知青,而我又恰好来自三都县,于是我俩就有了很多共同的语言,张老师总是鼓励我努力学习,课余闲暇时光,张老师总是来和我谈他在三都当知青的那一段岁月,话语中满是对青春的回忆和对那一片土地的深深祝福。韩明蓉老师是一位性格开朗的女老师,她给我们讲授机械制图这门课,除了教我们传统的手工制图之外,她还教我们在电脑上学会制图,那时候我特别喜欢社会科学,对自然科学不感兴趣,我把绝大部分精力和时间都用来阅读课外读物,导致在多门专业课上,都一塌糊涂,尤其是机械制图这门课,可能是因为我缺乏空间想象力的缘故,期末考试,机械制图这门课程班上56个同学都顺利通过,唯独我只考了58分,公布成绩时,补考名单上只有我孤孤单单一个名字,实在令人感到汗颜。但韩老师依然没有放弃我这个学生,在我准备放弃这门课的时候,她又主动过来帮我讲授制图原理,最终才使我又有了继续学习这门课的信心。
佘祖德老师给我们上的是工程力学,彼时,我对那些力学公式也不太感兴趣,于是在他的课堂上,我就悄悄拿小说来看。直到佘老师走到我身边的时候,依然沉迷于故事情节的我,竟然还浑然不知。最终那套小说被他当场予以没收,令我彷徨良久,主要担心的是没钱买书赔图书室。所幸学期结束,我去找他要书的时候,佘老师竟然很爽快地就把书还给我了,他还叮嘱我:“课外书不是不能看,但前提是要把专业课学好。”我连连点头,表示接受,然后向老师表达谢意,再抱起那套小说快速地走出他的办公室。
那时候学校的附近还有宽阔的田野,稍远一点既有流淌的河水,也有苍翠的松林;更远一些就是一座座拔地而起、连绵起伏的山峦。我出身农村,从小就喜欢大自然,导致上述的这些地方我都到过,岁月虽然可以留痕,但我在那里的足迹,应该在雨打风吹中,早已了无痕迹,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人的记忆依然保存得完好无缺。
在贵州省机械工业学校的求学岁月中,除了上述几位室友之外,我还先后跟班上的张照祥、李绍元、孟兴江、龙克洋、付尚华、詹永伦、许勇、王艳、王祥、许勇、夏小林、陈光才、龙清兵、骆廷荣、李谋、张仁海、周必杰、陈志华、王忠伟、罗清平、唐中文等同窗都愉快地交流过,我来自农村,啥都不懂,班上没有哪个同学嫌弃过我;我生活困窘,生性自卑,班上也没有哪位同学欺负过我;相反,在课堂学习上,看到我专业课学得不好,成绩出众的同学还屡次给我指点;在工厂实习中,我动手操作能力弱,全班同学都几乎帮助过我,四年来,我没有和班上任何一位同学有过争吵或打斗得不愉快的经历。
寒来暑往,四年的光阴,一晃而过。2003年夏天,我们顺利毕业。终于,我结束了我在贵州省机械工业学校的求学生涯。时光飞逝,如今昔日的同窗分散在不同的城市,从事着不同的行业,我们付出了自己的努力和汗水,我们在获取自己生活资料的同时,也用实际行动为社会发展贡献了自己的智慧和力量,这是一种人生的欣慰和岁月的肯定。
就这样,我在贵阳度过了四年的中专求学生涯,那一段时光是我生命中最富青春的岁月,那一段岁月是我年华里最为美丽的图景。因为这段时光写满了我人生的梦想和希冀,恰犹如破土之前的竹笋,在夯实底蕴的同时,我的人生正处于摸索前行的时刻。
那四年时光中,让我最为后悔的事情,就是自己没有把专业课程学好;令我感到特别欣慰的事情,就是在时常挨饿的求学岁月里,我依然能够坚持阅读,并几乎看完了贵州省机械工业学校图书室内所有的社会科学类图书;令我感到最为珍贵莫过于我得到了各位老师的谆谆教诲;令我感到最为幸福的事情,就是在朝夕相处中,我收获到了同窗之间最为纯真和最为绵长的友谊。古人云“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描绘的不正是我们那青葱的岁月么!斗转星移中,时序在发生着变换,但无论各自身处何方,此时,正值草长莺飞,我愿心和你们同在。
潘鹤,2022年3月12日,于南塘之滨
【作者简介】潘鹤、水族,本名潘光繁,1981年生,贵州三都人,中国当代作家、学者。毕业于西北大学,研究生学历,文学硕士、理学博士学位;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民委西北少数民族社会发展研究基地特聘研究员,贵州省民族研究院民族理论与民族发展研究所副所长。先后在贵州、重庆、湖北、陕西等地求学,曾在贵州三都、广东广州、湖北武汉、四川康定等地任教;中学时代,开始发表文章;大学时期,担任校刊主笔;其长篇小说《万物归宗》被中国作家协会列入2016年度民族文学重点作品扶持项目,文化散文《上善若水》获2017年度贵州优秀文艺作品奖,曾是多家大报文化栏目的特约撰稿人。文学创作上,当前主要从事散文、小说、诗歌等相关文体的创作工作。迄今为止,已在《人民日报》《民族文学》等报刊及各类传媒上发表文学作品200余万字,其作品被翻译成多种文字,入选多种文本选集,并被国家级图书馆馆藏;著有《韶华倾负》《千山是雪》等文学专著,合作主编《中国水族文学作品选》等民族文学教材。学术研究上,在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来源期刊发表核心期刊论文多篇,发表的学术文章曾被《新华文摘》等国家权威期刊作为论点转摘,目前主要从事数字人文、大数据、元宇宙、中国文学、民族理论、民族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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